10·19

我在很早的時間醒來,卻未能匹配到應有的節奏。原來一個人在家備考、面對突如其來的鬆弛進而無法安放,是件有點 tough 的事情。

( 不安感。

讀了幾篇文章後,又將 «中港新感覺:發展夢裡的情感政治» 的序言讀了一遍。想起潔平講述 2008 年的那次講座,以及「讚歌何必」

這種讚歌帶來的是擴充的自信與自豪,奏樂是激昂的發展夢論述。

作者在序言裡也提到了讓國民情緒跌宕起伏的「2008 年」。「發展夢」所引發的情緒或者說目前的情緒:一種自大而排外、急躁而不安。我覺得急躁的背後可能是不安。或者說個人生活的現狀是不安的:充滿慾望… 不穩定性… 這彷彿是給國家情緒支付的個人帳單。

這樣講一種「不安」的情緒似乎有點大空頭。

但下午在一家下午茶店坐著學習兼偷聽到隔壁桌的聊天,很貼切這種「不安」。兩位已婚有孩子的女性在聊天,聊教育焦慮、聊年齡焦慮。

比如自己的丈夫隨口讓她自己是不是應該要看下一年級的課本…

提及最近的政策,擔心自己的孩子是否能在日後考上高中。因為未來可能只有三成的學生可以讀上高中….

年齡焦慮就是她們似乎需要等到孩子到一定歲數(比如懂事,讀到初高中),才可以解放。那她們那時候的人生又將如何繼續?…

還有一次雨天和滴滴司機的聊天。聊天大意是如今的生活更為複雜和充滿慾望,比如和朋友出去聚會,開著摩托車去總是有些寒酸吧,這時候就會想要買車。比如為了更好的生活,為了家庭,為了孩子,國慶本該是和家人歡樂的時間卻依然選擇不休息地跑車。

我始終覺得,為了一種世俗的更好生活而奮鬥,而完全沒考慮過個人的真實心聲「all the voices in my heart」,是一件很無稽的事情。

那位女性還提到了想要送自己的孩子出國留學,原因是我從小聽到大的熟悉度說辭:想要他去看一看這個世界。

我們在增加了「國際經驗」之後,卻不一定能了解世界;

我們在增加了「美好生活的奮鬥值」之後,卻不一定能擁有美好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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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書尋他省

在看賀照田發表在台社的文章,突然好喜歡看學者的自我反思/自我回顧類文章。昨天也看了一篇在 «文化研究» 二十週年回顧這一期裡,陳佩甄在« 以誰作為方法?:從文化研究、亞洲研究到臺灣研究» 講起自己學習文化研究這一段時光。可能我之前看的陳光興也算,也就是«去帝國»的前言中,陳光興提到自己參加了其他亞洲國家的研討會,這段經歷與他提出的「把亞洲作為方法」是密不可分的。

如此一來,還能找到更多這段時間自己讀過的軌跡:

比如… 再讀一遍羅小茗寫的:«反戈一擊: 記亞際文化研究社群暨亞際文化研究讀本出版»。

比如還有張小虹在«反文化研究»裡提到:

或許文化研究就可以一直讓我們不安於室(室作為學科、學院、專長的封閉空間區隔)、一直讓我們蠢蠢欲動(慾望、好奇、愚蠢作為運動能量的蓄積與發散)。

比如丁乃非在一次訪談中回顧自己的學術生涯:

我研究所階段主要是與來自於台灣亞洲的人往來,女性主義與女同志的社團。我大學的感覺是作為境外生的感覺很強,因為我小的時候有過非洲的美國學校經驗,所以我講的英文聽起來很像美國人,可是我的情感經驗很像境外生。我在大學部時就有一個狀況跟美籍華人類似,自我認同為fresh of the boat(初來乍到)。

多鮮活阿。

還有更早一些翻到的:台社三十週年特輯中,各位學者齊聚一堂回顧各自的知識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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